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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哭了才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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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哭了才哄

第六十九章

溫溪在去往主樓的路上, 知道了祝成玉一早六點就離開了老宅。

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早了,就沒有讓人叫醒二人,靜悄悄的走了, 留下一張紙條, 寫著春節再見。

來到餐廳, 阿姨提前準備好了午飯。

早上起不來,中午才吃飯,來的時候還是牽著手咬著耳朵說著小話一副親親熱熱的架勢,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猜出來, 小情侶昨晚做了什麽。

溫溪在阿姨們慈愛而又含義頗豐的視線中, 面紅耳赤的吃完了這頓午飯。吃完飯, 剛好十二點半, 兩人下午都還有別的安排, 便驅車離開了老宅。

去雲伽大學路上,助理遞給了宴決一份資料, 上面是永寧鎮高利貸公司的詳細資料,資金錢財人員,無一不有。最大頭目到底下的每一個打手的人生經歷都詳細列出來,細致程度一看就動用了不少關系網絡。

溫溪翻閱著, 看見了一個眼熟的人,白臉蛇眼,只看長相就覺得陰狠奸詐。

真的是相由心生, 溫溪盯著皮三爺的照片, 說:“溫丕, 我以前還想著姓氏是皮, 能叫什麽名字,沒想到他居然也姓溫。這幾年我就只見過他, 還以為是個打手,想不到已經坐到二把手的位置了。不知道被他欺負過的家庭有多少。”

宴決握住了溫溪發涼的手指,揉著指尖,皮膚摩擦生出熱度,從指尖慢慢揉到腕骨,然後貼了上去。

男人掌心貼在腕骨薄薄的皮肉上,源源不斷的傳遞著灼熱的體溫,溫溪的兩只手都被宴決握住,被繩索勒出血痕的手腕此時此刻被人小心翼翼又結結實實的圈住。

溫溪擡眼看著宴決,男人垂著眼皮目光灼灼的緊盯著他的手腕,眸色深沈,又心疼又要咬人的暴戾,溫溪心頭一悸,說:“宴決,你捏的我有一點疼。”

宴決眉頭一怔,松了松力道,垂眸輕聲說:“抱歉。”

“沒關系啦,現在已經不疼了,”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茁壯堅強,溫溪還特意轉了轉手腕,他自己不太喜歡倒騰不開心的事情,雖然當時很委屈很生氣,現在真的不放心上了,語氣輕快的說:“別氣啦,你知道的我好的很快的。”

好的快不代表當時不疼,宴決垂著眼皮看著掌心皓白的手腕,腦子裏自動對比著那些證據照片青紫紅腫的慘狀,懊惱自己沒有及時發現溫溪手腕的不對勁。

他拇指蹭著下內側薄薄的肌膚,很想克制但收不住力氣,把手腕揉紅了。

宴決平整的指甲撓著腕骨,癢癢的,溫溪晃動著手指,學著別人兩個指頭捏在一起比了一個手指心,說:“和你沒關系的,沒告訴你是因為當時我們還不是很熟嘛。現在你幫我抓他們就是給我報仇了。”

宴決蹙起的眉心松了下,嗯了聲,像是被溫溪安慰好了。

然後溫溪稍沒註意,就聽見宴決冷聲問助理:“溫丕抓到了嗎?”

問的是“抓到了嗎”,但感覺真的想說的是“他死了嗎”。

助理邊開車邊回答:“沒,讓他跑了。”

他說完瞥了眼後排,看見老板一邊兒給老板娘揉小手,一邊黑著臉讓車裏氣溫降下去十度。

溫溪皺了下眉頭,說:“怎麽跑了呀,這個抓捕行動,他們不應該知道的啊?”

“這個高利貸公司的幕後老板李衛華,昨天晚上在東省省會的一家夜總會嫖/娼被抓了起來,當地正在展開掃黑除惡行動,李衛華正好撞在了槍/口上。逮到局子裏,異地審問,一下子覺出不對勁了,知道了是個組織□□的,就關了起來。”

“他一被抓,回消息不及時,手下的人立刻有了消息,全都藏起來了,尤其是一個被稱作‘皮三爺’的二把手溫丕,這個□□組織除了李衛華就他幹壞事多,連夜跑路,把老婆孩子全舍下了。”

“他平時裝的很不錯,他妻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做□□,一直以為是一家物流公司的安保經理。直到今晚才知道溫丕一直喪盡天良的做壞事。”

“一個溫丕,一個溫國清,全都拋妻棄子,”溫溪憤憤罵道,“真的給我們溫家丟人,敗類,茍活的不要臉的老鼠。”

助理開口:“溫丕應該跑不了多久,他的卡和賬戶都被凍結了,這種社交媒體也在被嚴密監控著,只要使用就能定位,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的。”

溫溪下巴搭在宴決肩頭,蔫蔫的說:“希望警察盡快把他抓到吧。”

宴決看著溫溪無精打采的側臉,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會給他懲罰的。”

後排氣氛很低迷,助理開始說好消息:“另外好消息是,警察局傳來消息,方青陽已經認罪了,對偷竊血液並高額買賣,故意傷害等罪名供認不諱,池律師已經開始著手訴訟流程了。”

助理這麽一說,溫溪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一舉拿下方青陽的英勇事跡都還沒有和宴決分享。

他興致沖沖的拉著宴決的手,剛想要開口,昨天制服方青陽的全過程忽然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在一個幾乎沒人能看到的小巷子和一個亡命之徒對峙,對方還揣了刀,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早有防備,有四個保鏢跟著,根本不可能出問題,但是宴決三令五申小心小心,然而溫溪計劃前都沒和他商量。

溫溪瞧著宴決不太好看的臉色,臉上興奮的神色逐漸退下去,去拉宴決的手默默松開,揣著手若無其事的坐著,想要轉頭看風景假裝無事發生。

但是宴決不給他裝模作樣的機會,溫溪腦瓜兒還沒扭向車窗,後頸就被捏住,後背一淩,汗毛都立起來,在宴決溫柔又強勢的力道中,溫溪腦袋瓜又被轉了回來。

“怎麽一臉心虛呢,溫溪。”

宴決語氣淡淡的,但是眸色幽深,對上男人審視的黑眸,溫溪眨了眨眼睛,然後慢慢的趴在男人肩頭,把下巴搭在宴決肩膀,把手塞回了宴決手掌中,指尖撓了下,慢慢十指相扣。

“我錯啦。”溫溪小聲說,“真的。”

“你錯哪裏了?”

溫溪腦瓜飛快轉,很謹慎的選了個周全的說法:“哪裏都錯了。”

然後他就看著宴決臉色更差了。

溫溪不明白為什麽宴決會更生氣了,但為安慰人,把臉湊到宴決頸側,拿腦袋蹭著,軟綿蓬松的頭發掃弄著男人脖頸,撒著嬌說:“方青陽一露面,阿全他們就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呢,不會受傷的。而且我動作很迅速的,轉身就踢了他一腳。如果你在現場,一定會誇我的。”

雖然在道歉,但是在偷偷默默強調自己很棒。

“誇你是個身手敏捷的豬。”

這是在陰陽怪氣吧?

這就是在陰陽怪氣啊!

可惡!

溫溪木著臉,語氣深沈的提建議:“我覺得豹子更帥氣更威猛,可不可以換個物種呢。”

宴決:“……不行。”

溫溪皺了皺鼻子,看著宴決無動於衷的表情,不明白他為什麽對豬情有獨鐘。

兩個人面無表情對視三秒。

溫溪心酸又無奈的小聲嘆氣,心想鬧脾氣的男朋友還真不好哄。

眼珠咕嚕轉,溫溪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合上的隔板,慢慢吞吞的爬到宴決懷裏,仰著頭親他嘴巴。

經過這些天都打磨,感情小白的溫溪已經熟練的掌握撬開宴決唇瓣勾著人家舌頭接吻的方法了,但是他還是學不會一邊兒親嘴一邊兒用鼻子呼吸,沒一會兒就把自己搞得上氣不接下氣。

順毛工作因為不會換氣被迫中斷,溫溪有些挫敗的抱著宴決脖子,心裏琢磨為什麽人差距這麽大,面上小聲喘氣,說:“哥哥,我都親你了,你也別兇我好不好?”

宴決捏著他後頸,聲音聽不出情緒,說:“你跟誰學的這種道歉方法?”

溫溪眼神游移,當然是跟著看過的花花文學的,裏面小受只要不犯違法亂紀的原則性錯誤,無論搞了多大亂子,只要挨一頓c就能滅了老公的火。

雖然他手段稍微降級了一點點,但是宴決他也還個處男呀。

溫溪自我感覺感覺接吻的效果也就和doi差不多啦。

他抿了抿濕軟的紅唇,歪著腦袋溫聲細語的說:“你知道的我其實比較聰明的吧?”

“所以,談戀愛的一些小小技巧,也就無師自通了。”

耳根子通紅,滿臉心虛表情,就差把“我看過一些奇怪的東西”寫腦門上了。

宴決沈默了下,張了張嘴,又想到昨晚漂亮笨蛋穿著校服過來玩的情趣play以及那朵色香味俱全的嬌氣小花,喉頭滾動,低頭認真吻著很聰明的天才。

在溫溪呼吸不上氣的時候,宴決才善心大發的松開掠奪呼吸的唇。

溫溪小聲抽噎著,握著宴決手腕,堅強不屈的強調:“這次是你先動的嘴,老男人也不能耍賴皮,你不能生氣了。”

宴決摩挲了下溫溪泛紅的耳垂,在男生控訴的聲中,語氣有些幽怨的說:“上一件事不生氣。”

“上一件事?”溫溪不明所以的皺眉,可憐兮兮的摸著自己濕漉漉的唇瓣,抱怨著:“那這件事該我生氣了,真的是,你好饞好兇哦。我嘴都被你親腫了,你怎麽親什麽都腫啊。”

溫溪講著講著手就叉在腰上了,搖著頭,表情無奈的細數宴決昨晚的惡劣行徑,“如果我不是身強力壯恢覆能力很強的話,今天都不一定能起來床的。”

“這樣真的不行,宴決你要學會控制自己。”

溫溪整個人好像沒骨頭似的,像一汪熱乎乎的溫水流淌般坐他大腿上,叉著腰叭叭小嘴控訴“你咬把我這兒咬腫了,把我那兒親腫”。

宴決閉了閉眼,心想,自己親的還是不夠兇。

對著品行頑劣兇手誇他做的漂亮,某種程度上,溫溪也怪厲害的。

宴決目不轉睛的看著晃悠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圓潤肥嘟的唇珠,深刻反思,三秒後找到解決辦法。

在溫溪“你怎麽這樣兒啊”的眼神中,低頭重新把小紅嘴堵上,霸道的不給溫溪任何掙紮的機會。

邁巴赫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只響起細細密密的水漬聲,以及愈發明晰的哭腔。

十幾分鐘後,溫溪終於明白宴決那句意味不明的“哭了就哄”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哭了就哄是把他折騰哭了,才哄。

溫溪到現在終於發現一些真相了,宴決就是喜歡把他弄哭,哭越大聲越好,甚至現在還在車上。

唯一讓溫溪心裏放心的是由於宴決占有欲過強,每輛車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不會被前排司機聽到。

溫溪越想越委屈,哽咽著掉眼淚,心裏痛罵宴決是混蛋老男人。

宴決面上哄人,心裏想的卻是——

只是親親就哭成這樣兒,以後可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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